L'enfer, c'est les autres. / 我所愛著的你所愛的我(的屍骸)

【Fate】復活節早會話劇

阿游是我的光熱火愛情自由和生命
仍然是(和本文不太相關的)插圖擔當,請多多指教

JabberwockyY!!:


大家久等了,在此送上《聖誕早會話劇》續篇(或者該說正篇?)
實驗性作品,拉二摩西沒有HE注意。




《復活節早會話劇》




耶穌:摩西
彼得:■■■■■
猶大:■■■■
彼拉多:奧茲曼迪亞斯
門徒:■■■■■■、■■■■■、■■■、■■■■■、■■■■■
追隨者:■■■■■■、■■■■、■■■■■
大祭師:■■■■、■■■■■■■■■、■■■■■、■■■
犯人:■■■■、■■■■■、■■■■■■
衛兵:■■■■■、■■■■■■■■
群眾:■■■■■■■、■■■■■■、■■■■、■■■■■■■■、■■■■、■■■■■■、■■■■■■、■■■■■




【第五場】


△衛兵押解犯人A以及耶穌上台,群眾發出噓聲,混在人群中的祭司不說話,彼拉多隨後出現。

彼拉多:(對耶穌)那些文士和祭師控告的話,你真的不要反駁?

摩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西坡拉,我真是個軟弱的人。

△耶穌沉默地搖頭。

△年幼的摩西以為自己只要閉口不言,就能夠永遠守住自己的秘密。但是神還是像找出以樹葉蔽體的亞當一樣找上了摩西,又借青少年團契的牧者之口宣布自己的判決、提醒摩西永遠不該心存僥倖。

彼拉多:(無奈)那我就來看看群眾們如何回應吧。

△治療室天花板的那片污跡後來時常在摩西的惡夢之中出現。當他在夢中被某種無以形狀的存在所追趕時,總會在眼角瞥見與那片污跡相似的影子,提醒他自己是個不健全的人。摩西會哭喊著醒來,幾近瘋狂的姿態只有他自己一個知道——幸好如此,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何等扭曲,心裡還是不想被送到精神病院去。然後他會禱告,祈求神讓他能夠支撐過祂賜予的試煉,還有治療,保守他心堅定、不受魔鬼的試探所動搖。他會連夜懇切禱告。他睡不著。睡著了的話也只會不斷地做惡夢。

彼拉多:(對群眾)按照過往的習俗,我今日將會為你們釋放一個犯人。你們選擇的是巴拉巴(指向犯人A),還是耶穌(指向耶穌)?

祭司:我們要巴拉巴!

群眾:(跟上)我們要巴拉巴!沒錯!耶穌罪無可恕!釋放巴拉巴!

醫生:沒有神不能饒恕的罪,但你要真心悔改。

彼拉多:但是我沒有從他身上查出什麼死罪來!鞭打這個人後再將他釋放,不就夠了嗎!

祭司:處死耶穌!

群眾:處死耶穌!處死耶穌!把他釘上十字架!

△他們的婚禮上只請來了西坡拉的親友,還有幾位摩西在大學認識的知己,在場沒有半個人認識18歲以前的摩西,這一點讓他感到有點寂寞。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往他一直記得的那個地址去寄請柬,但奧茲曼迪亞斯怎麼可能還會在那棟房子裡等著不知何時會回來的弟弟呢?他一聲不響地離開一定讓那個人非常難過吧。如果奧茲曼迪亞斯知道摩西至今也承受著相同的痛苦的話,他會不會願意來這兒哪怕只是見摩西一眼呢?他會不會願意坐在教堂最前排的位置上,一直注視著站在前方等候新娘前來的新郎,好讓摩西不會在這種時候仍為過份的幻想而分神?

彼拉多:你們真的執意要處死這個人?

群眾:沒錯!現在就把他釘死吧!他是罪人!我們不需要耶穌!

彼拉多:(沉默之後沉重地開口)……來人,把水盤拿上來!

△水盤被送上台。

△西坡拉第一次跟他說話是在互助中心的走廊上。那時摩西還不知道自己會和眼前的女人結伴度過餘生,看著她胸口上的名牌有種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這個陌生人的眼中——畢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接受治療的人,實在很難說得上是精神健全、值得託負一生的人。但是西坡拉問他的名字、告訴他下一位就是到他進入治療室的聲音,那麼溫和而堅定,沒有那種消毒藥水一般若有若無的厭惡感。這也許是摩西後來敢於約對方外出的原因之一,她那麼美麗那麼單純,知曉他不堪回首的一切卻仍然待他如一般人,如果是她的話——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憐憫他這樣的人吧。

彼拉多:你們要殺死這個人的罪,與我沒有半點關係!(開始以水盤的水洗手)

群眾:就讓流這個人的血的罪,歸於我和我們的子孫吧!

△為了不被奧茲曼迪亞斯發現,他放棄了自己的第一志願,跑到歐洲來讀神學;因為與家裡斷絕了聯繫,他為了全額獎學金必須拚盡全力,希望自己能夠沒頂在繁重嚴謹的學業之中,忘卻那讓他必須逃到此處的理由。如果那天他工作得足夠多、睡得足夠晚又起得足夠早,那些夢境還來不及向他襲來便會被鬧鐘聲驅除,他又安然地度過一夜,像在野外小心提防著野獸的獵人;但是那些他不夠小心的夜裡,那隻潛伏在他腦中的獸會以惡夢撕碎他的精神,帶著一種幾可定義為失常的快感。

西坡拉:你應該再去和那個人見面。

祭司:一切就如我們所料那樣。

△他不願意承認那熟悉臉容帶給他的是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狂喜。那樣的感情根本不能訴諸於口,甚至光是懷抱著這種感情本身便是一種褻瀆——但褻瀆的對像到底是神還是奧茲曼迪亞斯,摩西卻從來也沒有(不敢)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被狂亂的情感席捲全身會讓他如此愉悅、覺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有了理由?如果拉美斯在這麼多年之後仍能如以往那樣對他微笑、叫他的名字的話,摩西覺得就連那種把錐子從眼角戳進腦中的手術也不是那麼可怕了。他躺在床上默默流淚直到天明。

△衛兵解開了犯人A手上的枷鎖,犯人A歡呼著走入人群。然後衛兵把耶穌推至舞台另一端的囚室,彼拉多、群眾、祭司下場。

衛兵A:(語帶嘲諷)基督耶穌?猶太人之王?哈!

衛兵B:(恥笑的語氣)哪有王會像你一樣衣衫檻褸?王要穿的,應該是紫色的王袍吧!

△電擊以及藥物治療可以說完全改變了他,如今隨身攜帶的筆記裡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備忘(幸好他還記得每天閱讀),但他始終不敢評論自己是不是變得更好。而那些由始至終一直停留在他腦裡的,比如說以前的地址、家裡的電話、拉美斯的笑聲,過了許多年之後他終於學懂不去刻意遺忘。已經可以了——在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他終於可以這樣說——已經不再需要為過去的事感到羞恥了。雖然不是每個人也會愛上自己的同性義兄,但是每個人也有無法訴諸於口的秘密罪行,所以只要持續地向神祈禱、立志悔改,那就一定會得到寬恕。

△衛兵A拿出紫色布料、披在耶穌身上。

衛兵B:還有皇冠呢?

衛兵A:就用荊棘編織一頂給猶太人之王吧,哈哈哈哈哈!

△衛兵B拿出荊棘冠冕,為耶穌戴上。

△只有摩西一個知道他為什麼從西坡拉父親手上在接過西坡拉之前已經淚流滿面。

衛兵A:對了,還有權枚!

衛兵B:(遞上蘆葦)就用這個吧!喂,快點拿著啊!

△衛兵B把蘆葦塞入耶穌手中,然後向衛兵A點點頭,衛兵A隨既會意,二人一起跪下在耶穌面前。

衛兵:猶太人的王,請受我們一拜!哈哈哈哈哈!

△摩西一度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再提起奧茲曼迪亞斯的事。再次從自己口中聽到那個字眼的發音讓人覺得恍如隔世,他忘記了那麼多的事——有部份是在可接受範圍內的治療後遺症,有部份是隨時間流逝自然地被洗得褪色——卻只有義兄的名字,他仍然熟悉要講出「奧茲曼迪亞斯」舌頭與嘴唇的動作,彷彿十年來每天輕唸的不是上帝的名字。那麼可怕。他不讓心裡的感覺浮上神色自若的臉。

△他們往耶穌身上吐口水,把耶穌推來推去,用蘆葦抽打他,最後終於把耶穌身上的東西都拿下來,把他押下台。

△他始終相信自己的病會痊癒。

△燈光轉暗,第五場完結




【第六場】

△衛兵押著抬著十字架的耶穌,緩緩走向舞台另一邊。耶穌突然跪下,任由衛兵如何踢也站不起來。

衛兵A:喂,你!你叫什麼名字?

群眾A:我、我是古利奈的西門。

西坡拉:我有聽過那個名字。

衛兵A:你來幫這人背起十字架吧!這樣下去沒了沒完。你也是,快給我起來!

△她的回應完全打斷了摩西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什麼時候?」他最後只能茫然地問。「你不記得也很正常。」西坡拉則是輕鬆地說:「那是你第一次治療之後的事,你剛剛醒來,還不記得自己在哪兒,但是你第一句問的是『奧茲曼迪亞斯在哪兒?』那時我還覺得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不過畢竟是你以前最信任的人,雖然你到現在為止也沒跟我說過這個人的事……」

△西門上前背起耶穌的十字架,耶穌重新站起,繼續前進。

群眾:騙子!我們可沒什麼猶太人之王!快點把他處死吧!死在十字架上吧!

奧茲曼迪亞斯:你敢說你真的沒有半點事在隱瞞嗎!

追隨者A: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神呀,求你降下神蹟拯救基督吧!

追隨者B:為什麼你們要主動蒙蔽自己呢?為什麼任由他人蠱惑呢?他是真正的救主啊!

△奧茲曼迪亞斯似乎在他動身離開之前嗅到了某種端倪。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他大概是這樣說的,半是脅逼半是懇求——無論是什麼你也可以跟我說,你知道的吧。他有好幾次也想從摩西口中把他隱瞞的事逼出口,一向誠實的少年不擅說謊,卻也只能面帶微笑不斷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隱瞞的事,我沒有喜歡你喜歡得發狂,也沒有準備捨棄你要去讀那所大學的入學資格逃到歐洲去。奧茲曼迪亞斯始終沒能把這之外的話從他心底裡搾出來,也無法阻止摩西日後要做的事。

△他們在群眾包圍下一路向刑場前進。在舞台另一端的刑場上,已有另外兩個犯人等候,要在耶穌兩側釘十字架。

衛兵A:來,讓我們把罪狀的牌子也釘上吧!

衛兵B:喝下這個吧!

△耶穌搖頭拒絕。

衛兵B:不喝就算了吧。來!把他釘上去,架起來吧!

△每一下電流通過大腦也會讓他眼前發白,疼痛讓他好像能隔著堵在口中的毛巾咬碎牙齒,這種煎熬從未完整地留在腦中,而是與之前以及之後的記憶一同絞碎成殘渣,每次治療之後他也要重新憶起自己的一切——他是誰、他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以及背後的原因。西坡拉說那是治療的副作用。摩西說只要能治好他的病那自己就可以忍受一切——但是那些疼痛從未到過可以忍受的程度,本來應要藉痛苦忘掉的一切似乎伴隨痛苦烙下在腦海更深處,眼淚失控一般不斷落下,早已分不清是腦中還是心裡更加難受。

犯人B:(恥笑)你看看你,還說自己是神的兒子,真是笑死人!如果你真的是神的兒子,那就從那兒跳下來呀!

祭司B:沒錯,你救了別人,卻救不了自己!如果你真的是神的兒子,神必然會拯救你於受刑之中不是嗎!

犯人C:(悲傷)你和我也是犯了相應的罪而被釘在這兒,這個人卻是無辜的啊!(轉向耶穌,卑微地說)耶穌啊,當你的國降臨的時候,求你記念我吧!

西坡拉:你的兄弟一定已經原諒你了吧。

△他的妻子沉默地把他擁入懷中(心中的魔鬼慫恿他將之理解成默認)。她一定已經猜出了摩西的言下之意,幾十年來一切沒有確切解釋的曖昧跡像最終仍不免釐清,但她不像主診醫生那樣論斷他的秘密感情,只是安靜地、不斷地拍著摩西沒有哭泣卻不住顫抖的背部。

耶穌:我告訴你……今天你要與我同在樂園之中。

△燈光轉暗,只有一盞射燈落在耶穌身上。

群眾:(慌張)為什麼中午的天突然黑了?難道那人……

祭司:(從台另一邊衝出)不得了!聖殿裡隔開約櫃的幔子,不知道為什麼突擊裂開了!

△摩西一直以為自己一直追求的便是得到對方的原諒。不辭而別、多年失聯、結婚生子(他幾乎要形容為「瞞著拉美斯做了這些事」)——要是這一切都能得到記憶中的那個人的原諒,那就怎樣也沒關係了。但原來「我原諒你」還不夠,摩西直到如今才理解到自己更渴望聽見「我一直也記得你」——求求你記念我記得我的一切記得我們一起度過的18年,只有奧茲曼迪亞斯記得的、18歲的摩西。這難道不是又一個犯罪般可憎的願望麼。

耶穌:父啊——

摩西:我將我的靈魂交在你手中——










-END-

終於還是寫了出來。再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感覺(搔頭)

有一點想要把這個系列做成實物的衝動,不過因為什麼也沒有定下來,所以就先不說了。

謝謝Nokto供梗與插畫,如果大家喜歡就最好了。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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